在每天營營役役的生活裡,有時只想尋找片刻的寧靜。可惜這座城市有太多的喧囂,太少的寧靜。
早些日子難得有假期,退到了郊外去,希望還自己一份寧靜,為自己對生活的反思留一點空間。早晨時分,在海邊的cafe點了一杯鮮奶咖啡,要了一份All Day Breakfast,帶了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,嘗試在這本哲學巨著中再次提煉出新的思考。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美好。突然cafe 前湧進了一大群人,看來都是一家人,一行十多二十人,攜老扶幼的,好不熱鬧,把cafe 當成是景點的模樣,每個角度都拍一張,每拍一張也就吵嚷一次,後來拍得七七八八了,兩個大媽一屁股坐下來,就開始聊起三姑六婆的韻事,也不管你想聽不想聽,她們的聲量大概可以把樹上的鳥兒都嚇跑。
寧靜而美好的早晨,就這樣被破壞了。
這種景況,在香港可謂司空見慣,也沒有年紀的分別,上至七老八十,下至三歲小孩,當中包括自命有教養的中產、驟眼看衣著華貴的闊太、貌似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⋯不論身份背景,在公眾場合裡依舊高聲談笑,毫不避諱。喧囂似乎是一種習慣,植根在我們的文化裡。到一所外國的餐廳進餐,人們即使言談甚歡,亦習慣壓低聲線說話,彷彿處身於圖書館,需要輕聲細語,生怕自己會打擾別人一樣。而在香港用餐,不論是哪種級數的餐廳,你都無法尋回那份寧靜。話,要放聲地說;笑,要放聲地談。至於他們的聲量會不會給鄰桌用餐的人帶來困擾,那根本不是他們的考慮,非但不是他們的考慮,而是根本沒有這個概念,沒有意識到這是需要考慮的因素。說到底也是自私,也是自我中心,知道自己有暢所欲言的權利,卻不知道別人也有享受寧靜的自由。當然,有時也只能怪香港地方小,不管跑到哪裡去,總是人山人海。
然而,寧靜是一種修為。隨著對生活的體悟有所增長,漸漸會發覺有些場合說話其實是多餘的。有次到台灣的阿里山走走,空山無人,晨霧彌漫其中,處處都是參天巨木,一片空靈,自有一種神聖和莊嚴,教人不忍打擾,自覺任何外來的聲音都是一種褻瀆;去到京都的百年古寺,放眼竹林深處,亭台樓閣,小橋流水,莫不精緻優雅,在在滲透出詩意、畫意和襌意。有修養的人,自然能與這環景契合,心境恬靜平和,或細細觀賞,或翻書閱讀,或盤膝靜思。在這等場合,實在毋須大呼小叫,「這裡好漂亮啊,你看這竹多高」、「來!給我拍一下這個」「哎!你也過來拍啊」…如此美景當然漂亮,既是人盡皆知的事,又何須多說?鳥語花香流水淙淙本來很漂亮,但被大媽尖聲驚呼「好漂亮」之後,整個意境就被破壞了,猶如在古老風景油畫的畫布上劃上一刀,豈不可惜?拍照當然是好,但在拍照以外,不妨先寧靜下來,用五官感受此地,因為風景固然是美,也可以用相片記錄,然而在這個環境中,風的觸感、花的香氣、鳥的鳴叫、還有超越感官的空靈,相片無法記錄,只能讓自己的精神與環境契合,用寧靜把它銘記。
這種景況,在香港可謂司空見慣,也沒有年紀的分別,上至七老八十,下至三歲小孩,當中包括自命有教養的中產、驟眼看衣著華貴的闊太、貌似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⋯不論身份背景,在公眾場合裡依舊高聲談笑,毫不避諱。喧囂似乎是一種習慣,植根在我們的文化裡。到一所外國的餐廳進餐,人們即使言談甚歡,亦習慣壓低聲線說話,彷彿處身於圖書館,需要輕聲細語,生怕自己會打擾別人一樣。而在香港用餐,不論是哪種級數的餐廳,你都無法尋回那份寧靜。話,要放聲地說;笑,要放聲地談。至於他們的聲量會不會給鄰桌用餐的人帶來困擾,那根本不是他們的考慮,非但不是他們的考慮,而是根本沒有這個概念,沒有意識到這是需要考慮的因素。說到底也是自私,也是自我中心,知道自己有暢所欲言的權利,卻不知道別人也有享受寧靜的自由。當然,有時也只能怪香港地方小,不管跑到哪裡去,總是人山人海。
然而,寧靜是一種修為。隨著對生活的體悟有所增長,漸漸會發覺有些場合說話其實是多餘的。有次到台灣的阿里山走走,空山無人,晨霧彌漫其中,處處都是參天巨木,一片空靈,自有一種神聖和莊嚴,教人不忍打擾,自覺任何外來的聲音都是一種褻瀆;去到京都的百年古寺,放眼竹林深處,亭台樓閣,小橋流水,莫不精緻優雅,在在滲透出詩意、畫意和襌意。有修養的人,自然能與這環景契合,心境恬靜平和,或細細觀賞,或翻書閱讀,或盤膝靜思。在這等場合,實在毋須大呼小叫,「這裡好漂亮啊,你看這竹多高」、「來!給我拍一下這個」「哎!你也過來拍啊」…如此美景當然漂亮,既是人盡皆知的事,又何須多說?鳥語花香流水淙淙本來很漂亮,但被大媽尖聲驚呼「好漂亮」之後,整個意境就被破壞了,猶如在古老風景油畫的畫布上劃上一刀,豈不可惜?拍照當然是好,但在拍照以外,不妨先寧靜下來,用五官感受此地,因為風景固然是美,也可以用相片記錄,然而在這個環境中,風的觸感、花的香氣、鳥的鳴叫、還有超越感官的空靈,相片無法記錄,只能讓自己的精神與環境契合,用寧靜把它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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